好时光都应该被宝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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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8 15:31: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H
        晚上照例去到“蓝点”休息,千一永远记得,那天木子给她调出小沈阳和王金龙得小品,自己坐在旁边开了一局魔兽。魔兽残盘,小品未完。千一爸爸和姑姑疾步走进来,拽着千一往外拖,木子也随即跟了出来。“蓝点”的门口爷爷的焦灼看的千一心头一颤。木子的爸爸站在她爷爷的旁边,似有随时过来保护儿子的架势,千一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眼。

       “回去”千一爸爸并没有打算听她说什么,拉着往车边走去。千一这一次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头,但是她能感觉到,木子的眼神一直在跟着她。

      下了车,千一爸爸让爷爷先上楼。爷爷不放心的说:“有什么话你好好跟孩子说。”千一听着爷爷的脚步渐渐弱了,还没等反应,爸爸一个巴掌直接把她打倒在楼道口,她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台阶上。那一刻,她仿佛觉得,她刚刚有想远离的死神,又回来了。她试着撑了下身体,发现腿也崴到了,无法站立。爸爸看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觉得她要示威,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她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来看小区的夜景。目之所及,繁星满天。她想起见过为数不多几面的妈妈曾在一次哄她睡觉的时候唱过:“竹子开花罗喂,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就在那么一瞬,她回忆起在她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妈妈给她读报纸,题名叫“小德海,找妈妈”。妈妈说,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妈妈。可是,她想:这么多年了,妈妈你在哪呢?为什么协议离婚的时候,你不要我呢?


       奶奶和爷爷赶到楼下,她还躺在地上愣神,奶奶哭着把她扶起来。她跟奶奶说:“这里不是我家,我不想再回去了”。爷爷有些动容:“大晚上的,我们就在这睡一晚,明天爷爷和奶奶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腕吃痛,她下意识的咧了下嘴。爷爷见状把她背了起来。她伏在爷爷的背上,就像小时候每个傍晚,爷爷下班回家说:“爷爷给千一当大马骑好不好?” 而现在背着她的爷爷已经年逾花甲。她有一点小小的内疚。因为自己的想得过且过,因为自己偷偷的恋爱,因为自己看到爷爷来参加爸爸婚礼的录像就信仰坍塌,因为自己居然想不负责任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愿以偿,她回到了这个出生、长大的院子。自从学了鲁迅,千一觉得这个一颗是枣树,另一颗还是枣树的院子别有一番意趣。爷爷第一次像跟一个大人谈话的那样跟她说:“千一,你听爷爷说,你以为爷爷愿意把你送走吗?你是在我们老两口手底下涨起来的”。奶奶在旁边忍不住抹了下眼泪,说道:“你走的那天,你爷爷在院子里浇花,都不敢抬头,肯定也是哭了”。爷爷示意奶奶别说下去,顿了顿,接着说:“爷爷奶奶现在这么大岁数了,我们得想,哪天我们不在了,你怎么办呢?总归得有人照顾你啊”。小时候,每次千一跟奶奶去文化宫玩,奶奶的玩伴们都会说,从三个月像个老姑娘一样托大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奶奶爷爷啊。千一每次灿然一笑,回答好的。


        “我们知道,一个重组家庭,也是难为你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磨合磨合,我们给你办转学,我们回家来上也行。我们就努力的活着,到你成年。你千万不要再有这次这么危险的想法了”爷爷有些哽咽,接着说道:“你可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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