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光都应该被宝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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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一略作思忖，说“爷爷，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可不可以明天带我去找我妈”。奶奶把头别到一边：“她从你三个月大，就结膜炎回娘家了。你自三个月就没有母乳吃，被迫戒了奶。这样狠心的妈，你找她”说着抹了把眼泪。爷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千一，我是这么想的。你自小到现在，说实在的，和爸爸妈妈没有呆多久。从上学，一年见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妈妈就没有必要见了，协议中，她放弃了你。”爷爷拉过她的手，拍了拍：“现在她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以后，你也不必尽赡养义务。你以后还会成家，我们真的不想之后是6个老人成为你的负担”。



       可能换做现在，这也是段不难懂得话，可是对于15岁的她显然超纲了。即使她伪装得再坚强、处事再成熟，内心也是那个渴望被爱得小女孩儿。

        爷爷拗不过带她到了妈妈家，爷爷说要跟妈妈谈一谈。千一在另外一个屋，像在等待最后得审判。她只记得，那天有点冷，爷爷妈妈谈完之后，还有众多亲戚在旁边帮腔。老姨跟千一爷爷说：“叔叔，我姐姐也再婚了，千一得去留也得容我姐姐回家跟姐夫商量一下吧！~”。姑姥姥说：“你们家不想抚养了就丢过来，也不看看你家儿子做了什么事！~”。她的头痛的不能自已。爷爷过来拉着她说：“走吧，千一，走吧……”爷爷的声调变得异常的苍凉。千一木讷的在后面跟着。



       爷爷跟她说，能读到现在的学校很不容易。爷爷跟她说，他和奶奶也会陪她去爸爸哪里生活。爷爷跟她说，允许她凭能力远走高飞，他供着。

       回去是小妈开的门，表面上还是一团祥和。奶奶爷爷进屋之后，小妈拉住她，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次是你自己要走的，我们是有权利不让你再回来的”。她听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没说话，侧身进了屋。



       开学后的千一依旧是两点一线。不同的是，早晨奶奶会给做好可口的饭菜；晚上回家的时候，爷爷会等在路边；写作业的时候，爷爷奶奶陪在身边，宵夜是奶奶热的牛奶抑或是爷爷煮的梨汤。



       爷爷给千一买了台风扇，爷爷说：“来这的几年，不热吗？”。千一没有跟他说，第一次她说有点热的时候，爸爸让她去主卧睡地板的事情。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努力两年。她就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跟木子说好，分开不分手。她要用两年去给自己换一个未来。未来是什么样子，她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绝对不是那种买完一块蛋糕就山穷水尽的样子。



       电话响的没有什么防备，备注是木子爸爸。千一接起电话，礼貌的说道：“喂，叔叔您好”。“一一啊，叔叔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叔叔您甭客气，什么事您说。”木子爸爸有些为难地说：“你要是下午有空，我们在上岛见个面吧”。


        千一穿着校服进了咖啡厅，木子爸爸已经坐在哪里。“喝点什么”？侍应生总是那么及时。“拿铁，谢谢”，千一把书包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叔叔就开门见山了”木子爸爸的开场白略显官方。千一并没有打算打断她，点点头。木子爸爸接着说：“你也知道，木子是个体育生。现在体育生单招，他要等你一年，非不去参加今年的考试，叔叔心里急啊。他现在只听你的，你帮叔叔劝劝他好不好？”眉间难掩的焦急攫住了千一的神经。她忙应道：“好，好。我跟他说”。


      木子接到千一电话，声音微微发抖。约好校门口见面，木子特意打扮了一番。

      千一出了校门，看到杨树下站着的木子。他好像又长高了，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男孩，长大了。


      瑟瑟的风宣誓着冬天的主权，千一把领口又紧了紧。“最近体大单招”千一先开了口。“我知道”木子看向地面泛黄的叶子。“你先去考一下试试，如果真考上了，我也有方向了。到时候，我考个体大附近的学校”。“清华吗？”木子突然问道。“清华也可以”千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如果你去了清华，有个体大的男朋友会不会栽面啊？你会不会嫌弃我啊？不然，我参加统考算了……”。千一扑哧一声，捂住嘴巴：“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我嫌弃你干什么？到时候，有了baby，我来文的，你来武的，那岂不是文武双全啊”。


       千一知道，只要他去考，他就一定可以。

       高三的生活紧张而忙碌，千一的成绩也离清华越来越近。虽然曾一千次想离开这座城市，去到大洋彼岸。但那次与木子的约定，便是让她留下来的第一千零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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