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变迁

独孤憔夫

“生日”的变迁

                                       文/独孤憔夫

序幕

生日蛋糕上细细地五颜六色的蜡烛被一一吹灭，几部面积超过人脸的手机对着生日蛋糕和戴着纸质皇冠的中年妇女频频点触——拍照。中年妇女沧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时间：某某某一年的农历正月的某某某一天。

       地点：冀南某一个农村的农家。

       人物：做为主角的中年妇女。

                 好像是一个局外人的中年男人。

                 一儿一女，或和他们的对象。

       2016年2月25日，农历丙申年正月十八。

       中年妇女在厨房和主屋之间忙碌，出出进进。一盘盘飘溢着香味，色形俱佳的菜肴在桌子上铺展开来。女儿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儿子也是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女婿在一旁茫然地坐着，目光随着中年妇女进进出出。

       中年男人则满面含笑的坐在那里。

       女人洗干净手后解下了腰间的围裙，脚步轻快的走在桌前。

       “妈，都弄好了？”女儿看了一眼桌子：“为妈妈过生日开始了。”

       “好的。”儿子从手机上抬起头说：“祝妈妈生日快乐。妈，从今年开始我们就年年给您过生日了，一年不落。”

       人影忙乱了起来。

       2017年2月4日，农历丁酉年正月初八。

       中年妇女依旧在厨房和主屋之间忙碌，出出进进。一盘盘飘溢着香味，色形俱佳的菜肴在桌子上铺展开来。女儿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儿子也是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女婿也低着头玩着手机。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在满屋扫了一遍。

       女人洗干净手后解下了腰间的围裙，脚步轻快的走在桌前。

       “妈，都弄好了？”儿子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有愧色地说道：“妈，对不起了。今年只能提前给您过生日了，我姐和我都是明天上班，给您过完生日下午就要走了。”

       “生日吗，啥事时候过还不一样。”女人边说边在桌边坐了下来。

       2018年2月21日，农历戊戌年正月初六。

       中年妇女还是在厨房和主屋之间忙碌，出出进进。一盘盘飘溢着香味，色形俱佳的菜肴在桌子上铺展开来。女儿仍旧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儿子也是仍旧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女婿也低着头玩着手机。

       中年男子眉头皱着，目光在三颗低倾着的头上，久久注定。
       女人洗干净手后解下了腰间的围裙，脚步轻快的走在桌前。
       “妈，都弄好了？”女儿高兴地说：“妈，您坐下。妈，给你提前过生日你别不高兴，我和你小子都准备提前回城，好好玩两天。”
       “没事儿、没事儿……”

       2019年2月8日，农历乙亥年正月初四。
       中年妇女穿梭于厨房和正屋之间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但是一盘盘飘溢着香味，色形俱佳的菜肴在桌子上依旧铺展开来。今年的饭菜明显比去年丰盛了许多。女儿仍旧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儿子正和第一次来家的对象四目对着手机，窃窃低语着什么。女婿婿看手机的头，垂的也更低了。

       中年男子面若冰霜地坐在那里，目光在各个低垂的头颅上来来回回扫射着。最后竞愤然起身脚步缓慢而沉重有声地走出了屋门。当他走出院门，身后传来了乱哄哄地祝贺生日快乐的声音。

       天阴沉沉的，一缕缕锐利地寒意裂肤刺骨。由于燃放烟花爆竹地缘故，从三十开始的雾霾到今天还没散去，并且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