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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寺 宋·苏轼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 阴风生涧壑，古木翳潭井。 湛卢谁复见？秋水光耿耿。 铁花秀岩壁，杀气噤蛙黾。 幽幽生公堂，左右立顽矿。 当年或未信，异类服精猛。 胡为百岁后，仙鬼互驰骋。 窈然留新诗，读者为悲哽。 东轩有佳致，云水丽千顷。 熙熙览生物，春意破凄冷。 我来属无事，暖日相与永。 喜鹊翻初旦，愁鸢蹲落景。 坐见渔樵还，新月溪上影。 悟彼良自咍，归田行可请。
老郑/LaoZheng
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来到8月25号的《诗话江南》《最美苏州诗》节目。咱们今天有幸请到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苏州档案馆的副馆长，研究馆员沈慧瑛老师，沈老师您好。还有我们的老朋友，今天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博导教授杨旭辉老师，我们继续来读最美苏州诗。
今天我们要和宋朝的一位大诗人，无数的文学爱好者、诗词爱好者非常喜欢的苏轼苏东坡相遇。
沈慧瑛
杨旭辉/YangXuHui
今年是第一次说苏东坡的诗。苏东坡跟我们苏州的渊源很深，在900多年以前，苏东坡给苏州做了一个最好的宣传和广告。苏东坡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
苏东坡的原话并不是这么写的，比较长，只是后人把这句话浓缩成这样一句话，这种现象在文学史上或者是历史上还是蛮多的。比如说，大家讲，顾炎武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八个字，但是《日知录》里面它是一段话，晚清的学者后来把这一段话浓缩为八个字，更利于它的传播，因为朗朗上口。
苏东坡的诗文作品当中留下了很多写苏州虎丘的诗歌和文章，今天我们读的这一首也是苏东坡的一首长篇的古体诗。
杨旭辉/YangXuHui
在我们前面的节目当中已经讲到过，明末的时候，复社的雅集在虎丘山脚下；清代末年的时候，柳亚子为代表的南社的成员也在虎丘进行雅集。虎丘雅集一直是传统，没有断。沈老师刚才在节目开始之前就讲到，她最近收集到一些资料，讲到民国时期的一些文人在虎丘的冷香阁雅集的一些盛况。
沈慧瑛/ShenHuiYing
虎丘塔历史很悠久，但是虎丘那个地方还有个历史很短的建筑，100年的历史，跟杨老师说的雅集有关系。没有那个建筑，可能就没有后来雅集。这个建筑就是冷香阁。
《冷香阁记》
冷香阁跟近代一个著名的学者金松岑有关。金松岑大概在1918年的元宵节，他骑着个小毛驴，跟两个儿子到山塘探梅去，想看看梅花去。结果到了虎丘，一朵梅花都没看到。他就在想，苏州人蛮喜欢玩的，秋天看枫必须到天平山，看梅花要到邓尉。以前的交通还是水上为主，到邓尉的话基本上要三天。他说，虎丘就在我们的郊区，为什么我们不在这里种点梅花呢，让大家就近来看。这样的话，他就发起了倡议。
金松岑
费树蔚也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还有一个叫汪鼎丞，倡议下就募集了资金。大概到1919年，他们就弄了钱、弄了银子。大家都捐，最多的大概捐了300元的银元，少的是一元。大概共有300多个人，所有的名字都刻在书条石上。大概在19 年的时候，就把冷香阁给造好了。
冷香阁
杨旭辉/YangXuHui
冷香的得名是不是跟种梅花有关系？
沈慧瑛/ShenHuiYing
对。因为他要种梅花，他要种300株梅花，建阁于其上。他在拥翠山庄后面休息，看见那个地方非常好，就在那地方，说募集资金以后，建了冷香阁，再去种的梅花。所有的都是民间集资过来的，就这么个建筑，冷香阁，就是民间集资过来建的。
后来又发现，过云楼的一封书信当中，一个叫费树章的写给顾麟士——过云楼第三代主人，顾麟士也是一个著名的画家，他在这封信当中说，九月上旬要举行冷香阁落成典礼。这么理解的话，金松岑在1919年写《冷香阁记》的时候，（冷香阁）还没有落成，落成应该是在1919年的9月份。
冷香阁弄好以后，顾麟士送了一幅画给他们，但是阁楼上下一共有四面墙壁。四面墙壁要八幅画，其中有一个人已经画了四幅梅花，另外还有四幅请刘临川、颜润生几个人，也叫他们每人画，结果他们催来催去一直没有完成，所以请顾麟士出面，请他们赶快把画画好了，给我们。就这么个故事。
老郑/LaoZheng
虎丘的冷香阁现在我们还能够看到，就在千人石的西边。
杨旭辉/YangXuHui
拥翠山庄的北面。
老郑/LaoZheng
春天到虎丘去看梅花，现在都是到冷香阁那边去看，喝茶，赏梅，是一个好地方。
杨旭辉/YangXuHui
在早春的时候冷香阁喝茶，有一个角度非常好，茶室北面有一个 花窗，这个花窗你找好角度，可以看到斜斜的虎丘塔，还有红梅映衬着，非常美的一个状态。
红梅
老郑/LaoZheng
冷香阁实际上是建在梅园中间的，它的北面、南面、包括、西面都有梅花。苏轼的这首《虎丘寺》有点像一首纪行诗。
沈慧瑛/ShenHuiYing
从入门开始。
杨旭辉/YangXuHui
按照桐城派的审美或者是文学理论的话，叫言之有序，言而雅洁。他非常清晰地给我们勾勒出，没有到虎丘，远远的看虎丘，在进了山门以后，沿着逶迤的小路，一路走上去看到的景点。在这些写景当中，苏轼描写的虎丘山麓的所有的建筑，所有的景点，历史人文景观，他给它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非常地幽深。
老郑/LaoZheng
很多古代写苏州园林名胜的诗歌本身就是很好的导游词，是第一流的导游词，它不仅告诉你景点在哪里，而且告诉你这个景点它的意蕴。
杨旭辉/YangXuHui
到了虎丘，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打开《虎阜志》，陆肇域的《虎阜志》，有很多历代的诗歌，就看诗人的着力点在哪里。比如说着力点是生公，就会生发一种禅意，这种禅意跟虎丘的幽深的自然环境和生态结合得很好。如果说写的是真娘墓，这个时候会把虎丘文人的雅集，尤其是虎丘和山塘之间的联动关系——因为山塘是历史上出了很多的名妓和歌女，文人和歌女的交往，会融合在虎丘和山塘街当中。
虎丘
老郑/LaoZheng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
细岭这个词挺有意思的。
沈慧瑛/ShenHuiYing
秀美，细致、细气，跟北方相比的话。
老郑/LaoZheng
江南的山水就是这个特点。
沈慧瑛/ShenHuiYing
跟江南姑娘一样。
杨旭辉/YangXuHui
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微信公众号在讲大觉寺桥，说大觉寺桥背后有一座山叫大姚山。我前两天正好去，大姚山其实根本就称不到山。因为在车坊是平原泽国地方，就是一个小土墩，我走过去，这个小土墩都不感觉到它的存在。
大觉寺桥
老郑/LaoZheng
就是土堆。前一段时间陈其弟老师上我们的节目，他就说千墩的来历，很多的土墩疏浚河道的淤泥累积而成。大觉寺那个地方古代还建过寺庙，还有过摇城遗址，有可能还是历史的废墟。
杨旭辉/YangXuHui
这首诗开头的写法，我们会很熟悉，苏东坡在这里有学习杜甫的痕迹，就是他上虎丘山之前，先远看虎丘山。入门无平田，我还没入门，刚入门的时候，远看虎丘山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平旷的原野。因为在苏州都是平原地区，到虎丘那一块山势还是有起伏的。有点感觉就是杜甫写泰山的，一开始登泰山之前，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很广袤的。
老郑/LaoZheng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 阴风生涧壑，古木翳潭井。
虎丘的第一印象或者总体感觉就是幽深、幽静。沈老师，您第一次去虎丘大概……
沈慧瑛/ShenHuiYing
读大学的时候，读大学的时候放寒假，跟我同学回苏州，到虎丘去玩，还是个冬天，穿着老棉袄。我可能比较喜欢剑池，我比较喜欢剑池这种感觉。
老郑/LaoZheng
有那种历史感。
沈慧瑛/ShenHuiYing
还有包括剑池的字，给我画面感，我觉得有想象的余地。
风壑云泉
老郑/LaoZheng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
阴风生涧壑，古木翳潭井。
杨旭辉/YangXuHui
剑池周围一如绝壁，显得非常的陡峻，两边的树木也是非常的苍老遒劲。再加上吴王阖闾，据说是吴王阖闾墓道的入口，所以就给人感觉一种阴森之气。苏东坡在这里讲，阴风生涧壑，这种感觉沈老师有，苏东坡有，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有——米芾。米芾到了剑池以后，他提起笔写了四个字，行书，这是剑池扑面而来的四个字——风壑云泉。这里是“阴风生涧壑”，苏东坡和米芾是英雄所见略同。
老郑/LaoZheng
虎丘有很多这种名人的书法，包括传说是颜真卿写的四个字——虎丘剑池。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
阴风生涧壑，古木翳潭井。
湛卢谁复见？秋水光耿耿。
铁花秀岩壁，杀气噤蛙黾。
杨旭辉/YangXuHui
从虎丘的剑池，下面转到了铁华岩。
虎丘剑池
老郑/LaoZheng
湛卢是湛卢剑，传说是随葬的剑。把湛卢剑和秋水……有非常复杂的多重的意思，秋水既可以是真实的水面，又可以是锋利的兵器所反映出的寒光、寒气，那种光芒。
湛卢谁复见？秋水光耿耿。
铁花秀岩壁，杀气噤蛙黾。
斑驳的痕迹。
沈慧瑛/ShenHuiYing
铁花。
杨旭辉/YangXuHui
崖壁上有很多的苔藓，因为这里面湿气比较大，有很多苔藓或者低等级的植物，这种低等级生物，诗人觉得这些苔藓的东西就应该是受到了剑气的一种幻化，感觉好像是铁花附在崖壁上，诗人的浪漫的想象。
苔藓
老郑/LaoZheng
幽幽生公堂，左右立顽矿。
当年或未信，异类服精猛。
杨旭辉/YangXuHui
从苏东坡的《虎丘寺》里看，当时在虎丘禅寺当中应该有一个建筑生公堂。为了纪念这样的一个苏州虎丘山麓的佛教文化的早期传播，当时的虎丘寺的主持者，他可能要追溯佛教的源头，建生公堂或者生公讲堂，是很有可能的。
老郑/LaoZheng
它两边应该是岩石，你看“左右立顽矿”，这个顽矿也就是顽石的意思。
虎丘的建筑在历代发生过很多的变化，现在很多朋友都已经不知道，在清朝的时候，在虎丘寺建过皇帝的行宫的。行宫建好了以后，皇帝只来住过一次，但是这个建筑就一直保留下来，一直到1860年代，被毁掉。
幽幽生公堂，左右立顽矿。
当年或未信，异类服精猛。
生公讲台
杨旭辉/YangXuHui
竺道生最早在南京、在金陵讲佛法，他讲的佛法就是我们前面讲的大般若学。当时的僧团是排斥竺道生的，后来竺道生只好离开了金陵，来到吴地，来到苏州来讲。一开始来苏州讲佛法大般若学，大家也不相信，但后来慢慢地大家逐渐信奉了生公。从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到，生公对佛家学说的传播还是非常地坚持和执着的。
老郑/LaoZheng
这两句挺有意思，当年或未信，当年大众都不相信。异类服精猛。勇猛精进，它代表了真理。连石头都点头，石头就是异类。
杨旭辉/YangXuHui
连水中的莲花都盛开，
点头石
老郑/LaoZheng
幽幽生公堂，左右立顽矿。
当年或未信，异类服精猛。
胡为百岁后，仙鬼互驰骋。
窈然留新诗，读者为悲哽。
东轩有佳致，云水丽千顷。
“云水丽千顷”这个意境实在是太美了。
杨旭辉/YangXuHui
在唐宋五贤祠的边上有一个园洞门，好像是周退密题了一个词，大概讲复现了苏州城东的一种祥和的那种生活，就是“云水丽千顷”这样的意境。
老郑/LaoZheng
苏州原来城北有大片的水田。
杨旭辉/YangXuHui
整个诗的前面十六句更多的是侧重于一些历史的名胜，尤其在历史名胜当中。苏东坡发表了一种感慨，人在百岁之后，每个人都会离开这个人世，但是人在百岁之后到底是怎么样的状态？仙鬼互驰骋，你是想做生公这样的人，还是想做吴王阖闾这样的人？他有很多的感慨，但是由历史的遗迹画风一转，转到眼前的这个自然的山水和景象，所以——
东轩有佳致，云水丽千顷。
所以苏东坡按照我们苏州人说的，他是钻得进去，也跳得出来。
自然山水
老郑/LaoZheng
你读一个人的诗，你只要读他的诗，就知道他的才情有多少，这就是苏东坡。
杨旭辉/YangXuHui
他可以很深沉，前面很悲怆，忽然之间跳出来。
沈慧瑛/ShenHuiYing
从历史走到现实走在眼前。
杨旭辉/YangXuHui
而且很开心，你看它下面：
熙熙览生物，春意破凄冷。
老郑/LaoZheng
熙熙览生物，万物生长祥和的这种生机盎然的状态，春意破凄冷。
杨旭辉/YangXuHui
我们写诗的角度来说，“破”字用的特别绝。从这个诗里面可以看出来，苏东坡游虎丘应该是早春，这个时候春意刚刚萌动，但是他已经有先知先觉的感受，春意即将来临，打破凄冷的自然环境带给我的这种内心的凄凉。
早春
老郑/LaoZheng
胡为百岁后，仙鬼互驰骋。
窈然留新诗，读者为悲哽。
我来属无事，暖日相与永。
喜鹊翻初旦，愁鸢蹲落景。
杨旭辉/YangXuHui
他就是漫游，没有目的的。
沈慧瑛/ShenHuiYing
没啥事情。
老郑/LaoZheng
暖日相与永，这里面就有温度了。
杨旭辉/YangXuHui
也许是他的眼前之景所看到的，云水丽千顷，有一轮暖日升上，但是我们也不妨把它理解成他心中有一种诗歌的暖意，精神的暖意，始终与我相伴。
老郑/LaoZheng
它和前面的”春意破凄冷”是相关的，一条线下来的。
熙熙览生物，春意破凄冷。
我来属无事，暖日相与永。
喜鹊翻初旦，愁鸢蹲落景。
这个落景就是晚霞、晚照。
晚霞
杨旭辉/YangXuHui
这里有一个伏笔在里面的，接下来最后翻到夜色的景象。
老郑/LaoZheng
坐见渔樵还，新月溪上影。
你想想，新月溪上影，这个意境。
杨旭辉/YangXuHui
坐在虎丘边上一环的水边上，看到新月逐渐东升，在西边静赏这种暮色的宁静,在暮色时分看到渔樵纷纷的还家了。这是一个典。苏东坡写诗里面，你如果到这个地方，你抓住这个典，他下面肯定是一个还字，要回归到他诗歌的最后的落脚点。
老郑/LaoZheng
倦鸟知还。现在是看渔樵还家。新月溪上影，荡开的一笔、闲笔，前面写人，人来人往，他突然换了一个镜头，写这个景，最后：
悟彼良自咍，归田行可请。
新月
杨旭辉/YangXuHui
他从眼前之景中感受到一种哲理，一种生活的哲理，人生的哲理，这个“悟”是非常重要。看到新月初上，渔樵还家，这个时候他内心有一种感动，有一种幡然的醒悟，这个时候他人生的感觉——归田。拙政园后来用的一个典故， 陶渊明的归园田居。
沈慧瑛/ShenHuiYing
归隐林下了。
杨旭辉/YangXuHui
苏东坡到苏州来，就是因为经过了乌台诗案，经过了贬谪黄州以后，他的人生受到了一系列的打击以后，他没有被打垮，因为他始终保持着这种豁达乐观的精神状态。在这首诗里面我们可以感受到，当然我们不是必须一对一的对应，这一句是他写哪个，但是整个一个人生的状况、人生的经历，在诗歌当中还是有所体现的。
老郑/LaoZheng
今年跟着杨老师我们一起读最美苏州诗，读到现在是200多期，加起来可能将近300首诗了，因为有的时候我们一天会读两三首诗。读诗是很快乐的事情。沈老师你喜欢的古代的诗人是谁？
沈慧瑛/ShenHuiYing
苏东坡，我喜欢他的词、诗。唐代的是王维，我很喜欢。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我工作以后特别喜欢词，我觉得读词……觉得很不开心的，我就喜欢去看词。苏东坡的词我是很喜欢的。
老郑/LaoZheng
苏东坡他有两个路子，经常会说，有种“大江东去”的，也有那种“明月夜，短松冈”的。
沈慧瑛/ShenHuiYing
反正我蛮喜欢词的，辛弃疾我也喜欢的。
老郑/LaoZheng
看来沈老师喜欢的是那种很豪放大气的。
沈慧瑛/ShenHuiYing
往往是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会去读词，我觉得很滑稽的，为什么会这样子？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诗比较多。
杨旭辉/YangXuHui
现在很多人都在跟我讲，我特别喜欢读词，读的词很有感觉，很有对我的生活有一种共鸣。很多人也在问我说，杨老师为什么现在人特别爱读词？
后来我再进行一些思考，词为什么能感动人？我们以前一直讲，诗言志，词缘情，大概就是这种文体的差异在这个地方。可能词是更直接进入人的内心世界，缘情的，有体物缘情的一种东西，它会比较细腻和敏感，直中你心灵要害。
因为诗是言志的，可能是会说很多很宏大的、很厚重的一些东西，好像跟我们的生活，读了以后就觉得没有关系，但是词就是我生活中的我的家人，我的亲情、友情、爱情，我的人生阅历，这种词。而且写作的状态因为是缘情的，不是诗那么厚重的，所以词人在创作的时候可能也是很松弛的状态。
我经常打比方说，写诗可能是好像在台上、在幕前的这种写作状态，而词是台下的、幕后的一种很真实自我的体现。
怎么去理解词？我特别喜欢张孝祥的一句词，《念奴娇》：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古人写了一首词，我在读他的词的时候，我会跟他产生一种心灵的碰撞，这种碰撞直中我内心的某一些很柔软的或者很隐秘的一些东西，不便于说，在读的过程当中我会很陶然。
老郑/LaoZheng
明天26号要读一首词，和沈老师好好地读一首词，这首词也是说虎丘的。好，感谢大家收听8月25号的《诗话江南》《最美苏州诗》节目，感谢沈老师，再见。
杨旭辉/YangXuHui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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